米德萊

5.

翌日，傑威下班以後，雷爾正在使用他的電腦，身上還換了他的T恤和球褲，整個人變得清爽多了。

「你找的怎樣？」傑威放下一袋的過期食品，走到雷爾身邊看看。

他在上班以前，教了雷爾怎麼使用網路和基本的電腦操作。

「沒有疑似噬貪魔的蹤影。」傑爾聚精會神看著電腦螢幕。

「會不會，已經死了？」傑威想起雷爾曾說它到這個世界變得瘦小的事，搞不好被深山的熊吃掉也不一定。

「我不認為。」雷爾抱起胸，找不到頭緒。

「那假設它還在好了，而且在台灣，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？」傑威小心翼翼地問：「會發生在你們世界發生的事嗎？」

「我就怕這點。」雷爾擔憂地說：「而且這世界沒有魔法，我也只有一顆魔心石可以用。」

「應該沒那麼恐怖吧？沒有魔法，我們有一堆科技武器，還怕殺不死它嗎？」傑威以拳擊掌。

「也許吧，但我確定的是，會造成很多死傷。」雷爾皺眉，嘆一口氣。

「那怎麼辦？你覺得它會去哪？」聽雷爾這麼說，傑威開始擔心了。

「它主要是以吸收貪念為主，台灣人口最多的地方在哪？」

「台北呀！」傑威不假思索。

「那就是那裡。」

「那我得趕快去告訴政府單位的人……」傑威說到一半：「不對，誰會信我的話？」

雷爾用下巴指電視：「那可不一定。」

傑威循著雷爾的視線，看著電視，女主播正在播報一則關於神秘魔獸的新聞。

「異形出沒了嗎？今天凌晨，一名女子陳屍在街頭，民眾發現時，已經氣絕多時。警方調閱監視錄影畫面，發現是一名可疑的男子把她扛走。警方原本認為是一件撿屍體的案子，透過畫面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，這名可疑男子，頭部並不是人類臉孔，而且口部裂開，輕而易舉地把女子的胸腔打開。女子酒醒之後，驚慌失措……」

傑威看著新聞畫面幾乎都是馬賽克，光是聽主播描述就已經頭皮發麻。

他猜想網路上一定畫面可以看，要雷爾讓開。

果不其然，別說是論壇或BBS，臉書就有一堆連結可看，只是很多影片連結都已經禁播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備份連結。

點下滑鼠左鍵，畫面一如女主播所說，女子在掙扎中輕易的被噬貪魔用四瓣帶利齒的長嘴掀起胸腔和腹腔，臟器很快就被那細長的舌頭給搗爛，人很快沒有生命跡象。不過在那之前，噬貪魔是先從背部伸出像觸手的東西，末端張開，吸盤似的覆蓋女子的頭部。主播並未提這一段。

傑威感到反胃，馬上把視窗關掉，盼能趕快忘掉剛剛的畫面。

「它吸住頭是做什麼用的？」傑威掩著嘴巴說，深怕嘔吐。

「那是吸食貪念的口器。」雷爾解釋。「你忘啦？肉體並不是它的主要食糧，貪念才是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「但是，我比較好奇，怎麼它的身體怎麼還沒有變大？」雷爾動手再次打開視窗，想再看一次影片。

「體積變大早就被發現了吧？」傑威乾脆把位置讓給他，躲得遠遠的，不想再看一次。

「這麼說也沒錯。」雷爾坐在位置上，再看一次影片。他撫著滿是鬍渣的下巴。「感覺有不太對勁。」

「不管怎樣，應該先通報吧？」

「你是指警察嗎？它可沒那麼簡單被抓到。」雷爾覺得傑威的想法太天真。

「可是，你找的到它嗎？你剛剛也提過你那魔心石只有一顆，也沒辦法在我們世界使用魔法。最重要的是，你一個人要怎麼對付？」傑威雙手一攤。

「總得試試看。」雷爾想起一件事：「還有，你要怎麼證明噬貪魔來自我的世界？我曾向人說我是從不同世界來的，根本沒有人要信。」

「當然是讓人看你的魔法呀！」傑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
「我想把魔力都用完，恐怕還沒有人會信。」雷爾嘲諷地說。

「那你說，該怎麼辦？」

「當然是在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以前先殺了它。」雷爾擔心地說：「前提是，得先找到它才行。」

「好，我跟你去吧？多一個人比較好找。」傑威信心滿滿地站起來。

「你去做什麼？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。」雷爾上下打量他，質疑他的作戰價值。

「我……我可以幫你呀，讓你可以更省事。」傑威對他豎起大姆指。

「你還有工作。」雷爾冷冷地說。

「大不了辭掉，反正我這工作遲早要換的。」傑威聳肩。

「還是不行……」雷爾伸出手掌作出停的動作。「我不想再看到認識的人死去了。」

「喂！我是全台灣，不，全世界第一個了解事情真相的人，我不能假裝不知道呀！我有朋友和家人都住在這片土地上。」傑威講得義憤填膺。

「那你就用自己的方式吧。」雷爾直接換上他本來的袍子與斗篷。「我走了。」

「你……」傑威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。

確實，自己能做什麼？傑威這麼想，這只是一絲念頭，很快就就拋到腦後。

「一定有辦法！」傑威信誓旦旦對自己說。